切尔诺伯格剿灭战（下）
“我想，把我传唤过来，是因为和DOCTOR有关的事？”
“说对了。”
“这也是没有让我们参与本次作战的人员配置的理由吗？”
“不，留下你们是DOCTOR自己的判断。而你们被留在方舟上的理由，其实或许十分单纯。”
“意思是？”
“DOCTOR不了解你们的能力，或者干脆就是忘了你们，仅此而已。”
“……”
“现在的DOCTOR缺失了大部分与罗德岛相关的记忆，与‘使徒’相关的也不例外……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顺利地适应了与身份相称的内部，通过今天这场作战也证明了外务部分的工作。所以像这样的场合，我本来是打算用某些方式酬谢你们的。”
“您的表情，似乎看不出有多少感激之情呢。”
“我天生就这副模样。拯救DOCTOR之事你们功不可没，如果对我，对罗德岛有任何诉求，请直言，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力满足你们。”
“可以容我们不立即作出答复吗？”
“……也好，虽然不喜欢这种方式，这个人情我欠下了。”
“容我猜猜，接下来才是正题？”
“有此自觉再好不过，对于你们两位用于治愈伤员的源石技艺——”
“无需拐弯抹角，我们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
“啊？”
“我的技艺仅仅起到帮忙稳定的辅助作用，丽兹才是真正重塑了那个形体的人。那个境界的知识连我都无力触及。如果您有能力说服她，让她愿意将用她自己的话形容为，与那段被囚禁的时光里被迫分享生命的经历有着相同本质的技艺的知识流传出来，那我在旁提供援助也未尝不可。”
“然后话题就又转入失去记忆这个死胡同里了？”
“考虑到丽兹之后在生命垂危的情况下昏睡了一周，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不是吗。”
“……无论体验几次我都无法不惊讶于萨卡兹的传统观念之独特，还是说在那样的环境熏陶下，你们是真的认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敢问严重具体是指？”
“你提交的与用于治愈的源石技艺相关的文章，的确在研究上提供了很多帮助，我也是反复看了三遍才敢下定论：你们萨卡兹族的治疗者，并不是人人都有能将那种……那种状态下的肉体重塑回完美的状态的技术吧？”
“的确，在我所知范围内，只有丽兹拥有如此惊异的能力。”
“那么难道你们还没理解此事意义之重大吗？”
“意义重大？指重塑肉体？……您可能误解了一些事，凯尔希女士。”
“误解？”
“不知丽兹有无向您解释过，正因为DOCTOR的灵魂已经不在，她才能那般随心所欲地在躯体上施展源石技艺……换言之，一方面这类技艺无法用于救治活人，另一方面，即便能修复肉体，她也无法让灵魂重新进入躯体使人死而复生。”
“那么一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正在切尔诺伯格指挥作战的DOCTOR又是谁？”
“应该就是DOCTOR本人吧，毕竟是您告诉丽兹虽然她没有让失去的灵魂重归躯体的办法，但您有，丽兹才会愿意作出如此大的牺牲。”
“你看上去并不惊讶我真的能让DOCTOR复活。”
“我的确很好奇您是如何实现我等萨卡兹引导灵魂的夙愿的，但正如您和您所属的学界对我辈的治疗技艺所知甚少一样，必须承认在医学领域我们有很多未知尚待探索。”
“…………”
“…………”
“也好，换成我来提供你们情报吧，希望能改变一些你们的想法。”
“愿闻其详。”
“这些是DOCTOR归来之后的各项指标定期体检结果，出于谨慎我从一开始就设置了高浏览权限，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果然没做错。”
“……嗯……？”
“除此之外，在救援DOCTOR的行动里我就下了指示第一时间往他体内植入芯片，表面理由是为了防止他失踪，实则也在悄悄实时监控他的身体状况。等我投影到大屏幕上来。”
“这是……”
“参照控制中枢的情况，切尔诺伯格那边恐怕正在激战当中，DOCTOR应该是处于相当亢奋的状态。”
“请，请等一下！这不可能！连萨卡兹族都不是的DOCTOR，怎么承受得住——”
“但事实正如你们所见。的确如果是原来的DOCTOR的话根本无法想像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驱使着经由你们之手复原的肉体的那个人，不仅承受得了，甚至还有点享受其中的样子。从循环系统中的脑啡肽水平，和流畅清晰的指示下达这两点来看，至少是没有处于你预想的巨大痛苦中。”
“我，还是完全无法理解……”
“正如你所言，在医学领域，我们尚有太多的未知没有探索。”
“…………”
“好奇我是怎么将你们口中的‘灵魂’导入回DOCTOR体内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了解的权限。但能肯定的是整个过程都和源石以及源石技艺没有联系。这么一来剩下的线索就是你们经手的工作了。”
“…………”
“原本DOCTOR穿得严实是为了保护他的易感体质，现在看来，说不定反而变成是在保护身边的人不受其害了呢。”
“不……应该不会的，丽兹的技艺与我同源，怎么可能……”
“我重新问一遍，你们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
“你们使用的源石技艺，你们自己究竟对其了解几何？或者说，你们其实真的了解这种力量的原理和本质吗，还是仅仅根据实效将其当作便利的工具使用？像你的那位同伴，她真的有预见到自己的力量会把DOCTOR变成这种……同作为重视DOCTOR的人，你应该能理解这种不愿用‘怪物’之类的词形容他的心情。那么将来呢？假若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别处又需要那种力量，不再造成相似不似的意外后果的保证又在哪里？我的要求不多，仅仅是在我方需要的时候，能获得你们足够详尽的理论叙述和研究协助而已。”
“这一要求我们应该有满足你们才对？”
“是指更加坦诚相对的交流，而非现在这样一问三忌讳。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对萨卡兹族的源石技艺进行深度研究开发，应该是和你们来罗德岛落脚的利益是一致的才对？”
“只要是为了丽兹的话。”
“那又为什么不肯对合作对象罗德岛给予应有的信任？”
“恕我直言，我们寄予信任的对象是DOCTOR，而不是罗德岛，更不是凯尔希女士您。”
“那就当是为了DOCTOR也行。他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为了对连你们都无法预料的将来做准备，我说过，从夜莺的源石技艺入手是最有效的办法。”
“……十分抱歉，但我们也有必须遵守的底限。”
“够了！你和你的种族简直——好吧，话我放在这里，我从来不会依仗一个零件去勾画世界全貌。即使没有你们，我也会用我自己的办法去保护DOCTOR。就算他已经被你们变成了这副模样。”
“……”
“但是请你们记住，继续保持现状的话，倘若将来真的发生了谁都不愿看到的糟糕结果……这里面会有你们一份无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会考虑。”
……………………
…………
……
“哼，有道是说谎话需要九分真掺一分假……”
…………
“真没想到这才掺了不到一分的真，就能让闪灵那样的人物都动摇至此……还是太低估DOCTOR原来的人望了吗。”
…………
“也好，那就按你曾经的作风，利用这个机会再尽量多争取些资源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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